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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冷月寒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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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鸞微奇:“她怎麽不直接留鑰匙在這裏?”

雪寧苦笑:“當日我們也是這麽說。可她不肯,也不解釋。我們想強行留下她,只是,她雖然勝不過我們這麽多人的圍攻,逃跑卻是輕松。”青鸞微微嘆息。

“多年以來,我們一直等著救星出現,可是卻遲遲未見。近日,水月潭寒氣大盛,眼看就要波及山谷——雪蓮族的最後的家。如果你們遲來幾日,這裏恐怕已化為了雪谷,從此再無雪蓮族三字。”雪寧、雪靜、雪媚都滿懷期待地看向青鸞。

青鸞嘆道:“我們一定盡力救出雪夫人。”看向雪辰,正在秦寶兒的懷裏被逗得格格直笑。

飯畢。雪寧帶著青鸞等前往水月潭。忽聽一陣喧嘩,暗紅衣裙少女來稟:“谷裏又來了許多人,是否各位的朋友?”

青鸞等人對視搖頭:“我們就六個人,並無其他同伴。”

雪寧道:“媚兒,你去看看。我們去冷月潭。”雪媚應聲離去。雪寧帶著青鸞等來到了後方一個碩大的圓形精舍,剛打開門,一股寒氣就撲面而來。雪辰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
“秦小姐,裏面太冷,辰兒可能經受不住。能不能麻煩您在外面照顧他一下?”雪寧歉疚地道。

青鸞看看雪辰小胳膊小腿都露在外面,當下笑道:“寶兒,你就在外面吧。”秦寶兒點頭抱著雪辰走了開去,就在谷中到處轉悠。

青鸞等人踏進了精舍,只見中間是圓形的水潭,約有八九平方米大小,冒著絲絲白色的寒氣。雪寧黯然地介紹:“這就是水月潭。”

“族長被困其中,近在咫尺,卻遠在天涯,不能相見,無法營救,應該很痛苦吧。”青鸞忖著,走近寒潭,發現越近溫度越低,身上厚厚的衣服竟有些抵擋不住寒意。伸手探了探水溫,手指立刻凍得發白,發疼,寒意迅速上延,不由駭然地縮回手,道:“溫度這麽低,如何下水?”

其餘幾人也一一試了下水溫,臉色蒼白。潭水溫度絕對在冰點之下,奇怪地是竟然沒有結冰。

青鸞看向雪寧:“你說你們無法承受在雪峰上生活,是因為無法承受那個溫度對吧?”雪寧不明白她什麽意思,點了點頭。

青鸞皺皺鼻子:“可你說雪夫人被困下面多年,而且被封印了,難道還能存活?”

雪寧解釋道:“嫵兒是雪蓮族真正的族長,並不怕冷,而且本事很高,絕對不會有事。只不過,她無法自己突破封印出來。所以還需您等幫忙。”

“封印是怎麽樣的?我怎麽樣才能救她出來?”青鸞決定問得清楚點。潭溫再低,她也要下去,倒不是為了雪蓮族,而是為了龍葉。千辛萬苦方來到這裏,她不可 能半途而廢。但所謂不打無準備的仗,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,多了解點情況,就可以減少些危險因素,增加成功幾率。可惜雪寧雪靜也不清楚,搖了搖頭。

青鸞無語,就要伸腿下去。一只寬厚的大手拉著了她,是希肅,只見他不容拒絕地道:“我先下去看看。”說著解下了衣裳,跳下了水月潭,濺起的水花打在青鸞的手背,寒徹透骨。

青鸞沒有拉住,心中先是一暖,隨後一陣酸楚。希肅的心思她也能猜出幾分,但……目不轉睛地盯著水月潭,柔聲道:“希肅,不行就上來!”

沒等她說完,一只白花花的手從潭中伸了出來,把青鸞嚇了一跳,隨即希肅的頭露了出來,牙齒打著架,卻說不出話。青鸞連忙把他拉了上來,躺倒地上,見他身 上都結滿了白色的冰霜,眉毛上也掛著細小的冰淩,雙眼緊閉,身子一直發抖。青鸞半跪在他身邊,搓著他冷若寒冰的雙手,眼淚撲撲地掉落下來,哽咽道:“你這 是何苦呢!”

“我來幫他暖和暖和。”炎舞拉開了青鸞,低聲吟唱了起來,手指微畫,希肅身邊出現了一圈火焰,身上的白霜一點點融化成水,然後慢慢變幹。

雪寧歉疚地看著希肅道:“對不起。這個潭……”青鸞擦擦眼淚,強顏歡笑道: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
“希肅醒了。”炎舞高興地嚷道。眾人連忙圍了過去。

希肅看著青鸞,擠出了一抹微笑:“我隱約看到下面有扇門。”青鸞眼圈一紅,眼淚又要掉下來。泡面有驚異地看著青鸞,這個大男人今天怎麽這麽多愁善感啊!

“你們還下去嗎?”雪靜沈默了良久,問道,眼神中有著期盼,也有著歉意。

“這麽冷,怎麽下去啊?”炎舞瞪著雪靜怒道。

青鸞語氣堅定地道:“我下去。”

炎舞試圖阻止:“你下去就跟希肅一樣了!”

青鸞搖頭道:“千辛萬苦到了這裏,我不能功虧一簣。就算凍死,我也要下去。”說著,走到潭邊,七彩的雙翅撲騰著展開,跳了下去。

“啊,這是,這是……”雪寧雪靜看著青鸞的翅膀,目瞪口呆,說不出話來,好一會兒,相擁著喜極而泣道:“嫵兒有救了。嫵兒有救了。”

炎舞盯著潭水擔心地要命,看她們高興的樣兒,冷哼道:“他跳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呢,你們高興什麽?”

雪寧笑道:“他是鳳凰之體,不會有事的。”說時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水。

“鳳凰之體?”炎舞有些不解。

雪寧剛想回答,卻聽外面喧嘩,一個暗紅衣少女沖了進來,被寒氣一沖,結結巴巴地道:“他們打進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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